找家记--星际养崽篇 - CH39-闯过黑洞回归

    「嗶─嗶─嗶──」
    急促的警报声在侦察站尖锐地响起。
    「怎么了？是机器故障吗？」一直沉寂着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侦察站站长头也不抬地问道，两眼依旧盯着手中的阅读器。
    「正在检查中，可是……可能不是故障。」侦察员驀地睁大眼睛。「站长，黑洞洞口能量產生变化。」
    侦察站长手一抖，整个人倏地跳起来衝至控制台前。「快点分析数值，还有立刻通知救援队加强警戒。」
    「是……」在发送讯号不到一分鐘，一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画面在他们眼前形成。
    黑洞突然像起了暴动般，开始起了磁场风暴，电光闪闪、激烈的吓人。
    为了避免被黑洞吸入，他们已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可隔了这么长的距离，都还能清楚地看见闪电风暴，可见里面情况有多剧烈。
    「怎么回事？那个黑洞怎么了？」
    看着飞快传过来的数据，侦察员快速分析着，随即惊呼出声。「隐空间炸弹！有人在黑洞里引爆了隐空间炸弹！」
    「什么？不可能！没有收到任何舰艇或武器靠近黑洞呀！」这里早已成了禁区，严禁任何未经许可的单位靠近，若有的话，会立刻遭到两个帝国的救援舰队击毙。
    侦察员吞了吞口水。「不是从我们这一头引爆的。」
    站长倒抽口气，不是从他们这一头，那……
    「整个黑洞引力產生变化了，喔！天！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种变化，黑洞吸力减弱了……喔！这个数据变化实在太宝贵了。」
    「闭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数据变化，现在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有隐空间炸弹爆炸？是不是意味的，有人在黑洞另一边存活下来了？是不是想用隐空间炸造成──」
    「转化了！整个转化了！黑洞吸力消失了！……可是，黑洞洞口也在变小了！」
    「变小？……会消失吗？」
    「还不清楚……啊！有东西出来了！……哇！这么那么多的舰艇?!」
    「舰艇?!快！赶快辨识，看是哪里的──」站长声音嘎然而止，他们看到萤幕传回来的画面后全都失声了。
    那些几乎都是残破的舰艇，但即使是残破，却可以从舰形轻易地判断出那是他们自己国家的，顿时所有人眼都红了，因为那黑洞简直就像垃圾搅碎机般一直喷出舰艇的残骸。
    站长是最先恢復镇定。「快！赶快搜寻，看有没有生还者。」
    他们都很清楚那些舰艇残骸正是五年前被隐空间炸弹所造成的黑洞吸进去的柯隆星帝国第一舰队的舰艇。
    从那毫无反应的有如鬼舰般的舰体，想找到生还者？是在说梦话吗？
    即使知道结果会是如此，但没有人敢不照做，大家还是渴望奇蹟出现，希望真的还有生还者，若没有……那又是谁将隐空间炸弹引爆的呢？
    「现在黑洞吸力既然消失，赶紧利用机会派救援舰过去打捞，把一些外形尚完好的舰体拉回。」站长下令道。
    「是！」
    就在所有舰队如火如荼地赶往黑洞前，欲将它所「喷出」的舰体捞回来时，有一艘完整的舰艇突然从黑洞中衝了出来。
    接着所有救援舰包括侦察站的通讯接收器全都响了起来。
    「这里是『希望号』，我是柯隆星帝国第一舰队司令官洛斯特，『希望号』上成员总计六十二人回归。」
    ***
    成功了！终于成功地穿过黑洞，回到他们的原生宇宙空间。
    「希望号」上的人员纷纷从救生舱爬出来，在看到迎接他们的救援队，全都欢呼互相拥抱，喜极而泣。
    「成了！真的成了！当初是隐空间炸弹让我们陷入险境，现在却也是让隐空间炸弹将我们带回家！」拉杰难掩激动地说道。
    「不管怎样，总算回来了！」
    「是呀！」
    看着激动狂喜不已的同伴们，洛斯特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咧嘴大笑的儿子及脸上带着微笑的妻子，他的心情异常的平和，有种完满的感觉。「我们做到了。」他轻声说道。
    「是的！我们做到了。」琴妮娜环抱着已有她胸口高的洛可柔声回应道。
    这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在进入黑洞中心的那一剎那，整个「希望号」像是要被解体一般，还好经过舰身的加强，使得这艘已撑过一次穿越黑洞的「希望号」再度顺利进行第二次的穿越。
    所有人都有在贵门关前走了一回的感觉，哪怕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临到头，那恐惧还是强烈的袭上，难以自拔。
    「希望号」成功地归来，立刻成了两大帝国最关注的焦点。
    被吸进那黑洞的近千人，但回归的却只有六十二人，其中居然还包含了亚特拉斯帝国库克皇太子及其女儿，光是这点就震憾了两个帝国。
    不过当眾人知道柯隆星帝国嘉莉太子妃及小王子菲克勒都还活着，可他们却选择了留在次宇宙空间里，除了他们尚有三十五人一起留在那边，原因是──他们想要继续在那空间找寻，看是不是有其他伙伴生存下来。
    当然柯隆星帝国媒体报导将之美化为──嘉莉太子妃誓死要找到库克皇太子，不找到就绝不回来，这样的忠贞，令所有妇女为之鼻酸、讚叹不已──为他们坚贞的夫妻之情而感动。
    相对一比，只带着女儿回来的库克皇太子就显得太寡情一点，不过库克皇太子才不在意这些，稍微休养后，便带着女儿及几个亚特拉斯护卫回返亚特拉斯帝国去了──此刻亚特拉斯帝国的政治高层，全都因库克皇太子归来而起来大震动，会朝那个方向转变，目前没人能预测得出。
    琴妮娜跟洛可，同洛斯特一起回到了柯隆星帝国，一下舰艇便获得热烈欢迎。
    洛斯特为了救妻儿，居然隻身一人就衝进了黑洞，不仅顺利救回了妻儿，甚至还找到了其他同伴，这有如史诗般的神奇经歷，让两个帝国的人民为之疯狂、讚美不已。
    洛斯特的勇气及深情，堪称是人类之表率。
    柯隆星帝国朱诺五世不仅立刻恢復柯斯特为「第一舰队」的指挥官，更直接授予他公爵之位，使他成为柯隆星帝国王室以外地位和权势最高的人，不过洛斯特拒绝了，因为他对自己此行未能找回希达克皇太子而感到自责不已。
    朱诺五世没有接受这份拒绝。「我年纪已大，如今希达克无法回来，我再撑也只能撑几年，我希望你可以帮助希达克的长子拉裴西继承这个位置，好好治理这个帝国。」
    面对这份慎重的託付，洛斯特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了。
    数年后，当朱诺五世退位，拉裴希一世继位时，洛斯特已是柯隆星帝国第一摄政相，是权势仅次皇帝最高的行政长官。
    在授爵仪式结束后，所有搭乘「希望号」回归的成员全聚在洛斯特家中开宴会庆祝，不过帮庆祝的人都到齐，主角洛斯特却被王上留下开会，得晚点才能回来，但这妨碍大伙自行找乐子，何况有女主人琴妮娜在，男主人有没有回来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当大家闻到熟悉的烤鱼香，立刻一涌而上。
    「夫人，你都不知道，虽然很高兴回到这里，但是才吃了几天柯隆星的食物，就超想念『一号中途星』食物。」
    「就是，现在看到那些营养餐，一点胃口都没有，偏偏原生食材贵到个不行，更没有『一号中途星』的食物美味。」
    「那……你们还想回『一号中途星』吗？」琴妮娜笑问道。
    此问话一出，围着她的人顿时静了下来，片刻后，乔夫开口轻声说道：「将来我年纪大了，如果有机会可以过去的话，我想再去『一号中途星』。」活够本了，不怕黑洞的生死关，他是愿意再试一次。
    其他人闻言无不点头表示赞同。
    「一号中途星」对存活下来的人来说，不仅是救命星，也如同另一个世外桃源。
    「我准备弄个农场出来，试着栽种一些『一号中途星』的农作物，若能成的话，大家说不定还可以吃到你们想念的食物。」琴妮娜笑着说道。
    眾人立刻发出欢呼声。「那──夫人，你也会种咖啡吗？」
    「会！但能不能种出同样的好味道，就不敢保证了。」
    「没关係，夫人，我们可以帮忙，要我们做什么，你说一声就可以了。」
    「好！我不会客气的。」
    共患难相处的几年，「希望号」上的成员早凝聚了非比寻常的情感，相处的有如一家人般。
    「那，夫人，我们今天有没有机会嚐到咖啡呀？」有人立刻得寸进尺问道。
    「好，没问题。」琴妮娜大方的分享她製作的「梦幻饮品」，待欢呼声结束，又好心地补上一句。「只有今天而已，接下来除非种出新的来，否则你们就别想喝了。」
    开心地听着他们的惨叫声，琴妮娜又开始热火朝天的烤起鱼来，让眾人再度陷入美食的天堂里。
    忙过了一阵，琴妮娜退开让其他人接手，她则回房先将一身的烟火味洗净。
    走在洛家大宅里，虽然曾在记忆中看到，感觉并不陌生，不过住了一段时间下来，也还是对这栋跟博物馆差不多一样的室内设计叹息不已，整栋大宅只有机器管家、机器厨师、随时随地一发现脏乱就会冒出来清节的打扫机器人，非常符合幻想中会有的高科技住宅的形象，不过当这个大宅里只有住着洛斯特、她及洛可时，实在是冷清极了。
    光想到过去他们三人住在这里的情景，她心便会忍不住抽了一下，虽然这个大宅里有娱乐游戏室、体能完整训练室、机甲操纵室，设备齐全，不用出门就可以使用一切，可过去──洛斯特跟琴妮娜平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在家时间少，根本就没什么机会使用到这些设备，跟展览品地位差不多，但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洛可打小几乎就只有机器保姆在旁看护，长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这屋子……
    这哪是个家呀？
    也难怪洛可对这个家，没有太多的想念。
    说到洛可，想到他最近的表现，虽然他脸上一直带着笑，但她知道，他其实还在难过呢。
    回復到一身清爽，走到花园里，立刻闻到咖啡的香味，循着香味走过去，就看到洛可正依她教的方式冲煮着咖啡。
    一看到她，洛可立刻笑道：「母亲，快来！正好冲了第一杯，你看味道合不合格？」
    「好。」她笑吟吟地接过，直接喝了一口，虽不如她泡的醇厚，但顺口怡人。「棒极了。」毫不吝嗇给了他个讚的手势。
    洛可开心地对她笑了笑，继续专注弄起下一杯，而她则在旁边打下手──压实咖啡粉。
    洛可已经十一岁了，个头已到她的肩膀了，等青春期到来，个子就会高过她了……
    回到柯隆星帝国没多久，洛可就收到帝国第一军事幼校的通知书，要他去上学。
    她本想让他再多休息适应这里一段时间再去上学，洛可拒绝了，帝国第一军事幼校是帝国第一名校，是每个小男孩梦想能进去的学校，如今有机会进去，他说什么都不想错过，何况他已比同龄的小孩晚一年入学。
    「放心啦！母亲，我自学的进度早已是六级了，不用担心我赶不上学校进度啦，说不定我还可以跳级就读呢。」洛可自信满满地说道。
    洛斯特也同意他儘早入学。「学校生活是最快适应的地方，何况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赶紧多认识同龄的朋友。」
    见他父子都如此，她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幼校是住校制，一旦洛可上学后，要到假日才可以见到他了。
    「母亲，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像过去一样，天天用视讯联系。」
    看着洛可就像刚长好了羽翼，迫不及待地往外飞的雏鸟，让她既好笑又有些感伤。
    这孩子真的成长了很多，想来再过不久，就可以振翅高飞，再也无需她的守护，可以自由自在翱翔，而当那一天到来，便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
    煮一人咖啡是情趣，煮六十人咖啡会手酸，尤其在没有用任何机器的帮助下。
    琴妮娜当场就多收了几个明显对咖啡极为热爱的人当徒弟，教他们如何煮咖啡，然后就让他们练手了，倒不怕他们浪费材料，柯隆星人悟性高，技巧一学就会，但能否煮出动人心灵的味道，就真的要练习了，以现在材料有限的情况下，实在是没这个环境，所以今晚就当是特别招待了。
    她捧着自冲的咖啡，带着儿子坐在一旁，一边注意他们的情况，一边跟洛可间聊。
    「再过几天，你就要去上学了，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父亲为我准备了助理机器人，其他的教材，学校那边会准备好，我只要人到就可以了。」
    洛可虽是带笑着说，可一提到上学，他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落寞。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高兴可以进去帝国第一军事幼校？」
    「嗯，我是很高兴，可这几天总会忍不住想到菲克勒，他也很想进这个学校的。」洛可收起脸上的笑，低头闷闷地说道。
    提到菲克勒，就免不了想到嘉莉，到现在对她决定留在「一号中途星」决定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母亲，菲克勒若知道我们平安回来了，他会不会后悔没跟我们一起回来？」洛可轻声问道。
    琴妮娜喝了一口咖啡。「那你后悔没留在『一号中途星』回来吗？」
    「我……」洛可迟疑了一下，转向她。「母亲，你会怪我选择跟父亲一起回来吗？」
    她放下咖啡杯，伸手摸摸他的头。「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不过我很好奇，你最后是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我……我捨不得让父亲一个人面对穿越黑洞的危险，我想陪着他一起面对，但我也害怕…如果父亲失败了，害母亲也……」洛可眸中突然涌上泪水。「母亲，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只要能跟你们在一起，即使面对死亡我也不会怕！但……我怕我的决定害了你……」
    「我知道。」她环住洛可的肩，让他靠向她。「对不起，该道歉是我，是我让你这么为难。」
    老天！洛可的话有如甩了个巴掌在她的脸上，喔！她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居然逼他做出这样的选择，跟洛斯特走，就得承担失败死亡的风险，能活，三人活，死……三人一起死，而留在「一号中途星」，至少三人里可以有两人活下来。
    「呜……」洛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叹口气，这孩子一直没把他的不安暴露出来，直到现在──
    「我想，你最后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你潜意识里是相信你父亲可以将我们平安地带回来，对吗？」她轻声说道。
    片刻，感觉埋在她肩头的小头颅点了点头。「嗯，我对父亲很有信心的，不过也不只如此，我也相信母亲。」
    「相信我？」
    「对呀！」洛可抬起头来，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我觉得只要有母亲跟我们在一起，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不用怕失败。」
    「……」敢情，她变成吉祥物了？
    见她没说话，洛可张扬的表情收了起来。「母亲，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生气。」她无奈地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我是觉得你胆子太大了，把所有的信心都放在别人身上。」
    「才不是别人，是只有母亲你。」
    「是、是，不过你还是要记得，与其相信别人，更要相信自己，要努力增加自己的实力，才会有更多的胜算。」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跟父亲失望。」顿了一下。「母亲，你……会跟父亲和好吗？……现在嘉莉姨妈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
    他那小心翼翼的问话语气，令她再度揪心，孩子虽从不说，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捅破那层纸，是希望维持这个家的完整。
    她轻拍他的肩。「不要再担心我跟你父亲，也许我们无法再像夫妻般的相处，但现在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跟伙伴，在未来的路上，若无其他意外变数，也会这样走着，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是我们共同的心肝宝贝，只要你好、平安健康的成长，就是我们最大的期望。」
    洛可再度哭出来。「好，我知道……我会努力快点长大。」他哽咽地说道。
    「这样就对了。」拍拍儿子的肩，待他的情绪恢復下来。
    「虽然菲克勒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但我相信他并不会后悔这样的决定。」
    「怎么说？」
    「菲克勒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想留在那边继续找他父亲是真的，但──我想，他更想在那个陌生的宇宙次元里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
    洛可愣了愣，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不然我真不懂他为什么会坚持留下来，以前他跟我说，因为柯隆星帝国会由他的哥哥继承，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走，他本来是想跟父亲一样，当上舰队的指挥官，这样便可以辅助他的哥哥安定柯隆星帝国，所以我一直以为他的志向就是如此……」
    「人的想法都会因为环境改变而有所不同，我们去的那个宇宙是个全新的宇宙，有非常多值得探险瞭解的地方，而菲克勒对这些未知的领域都非常有兴趣的。」
    留在「一号中途星」的人中不乏有舰艇製造跟维修的技术人员，在他们离开前，也建好了一艘可在宇宙间行驶的小舰艇，虽然没有「希望号」的大，但功能一样也不缺。
    这时就要讚美库克皇太子一下，他的确是非常高端的机械製作天才，引进了不少亚特拉斯的製造太空船舰的技术，当然最初製造这艘舰艇是有做预备作用，若是「希望号」回返计划失败了，至少还有一艘做后备用。
    想通了的洛可虽然释然，但也忍不住懊恼。「亏我以为自己是他的好朋友，没想到我居然那么不瞭解他。」
    琴妮娜摸摸他的头。「即使是好朋友，也会保留一些秘密的。」
    「我知道，因为我对菲克勒……也有保留秘密。」洛可轻声说道。
    「什么秘密？可以跟我说吗？」千万别告诉她，他们两个小竹马之间已有基情產生了。
    犹豫了一下，洛可点点头。「我……我没有跟菲克勒说，其实我不想当他的护卫，……不是我不在意他，但我想当他的好朋友，会以『好朋友』的身份守护他，而不是护卫所付予的职责。」
    她心再度一抽。「对不起，是母亲让你陷入这种情况。」
    他摇摇头。「我没怪你，你也是职责所在，另外──还有个秘密。」他靠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因为菲克勒要和嘉莉姨妈留在『一号中途星』，也让我下定决心更要回来这里，……我希望嘉莉姨妈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缠住父亲，可以让父亲回到我们的身边。」
    听到这，她除了叹息外还是叹息。「……嗯，我知道了。」
    「母亲，我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对吧？为了自己的私慾，连自己的好朋友都可以拋下。」洛可低声说完后，闭上眼睛，一颗泪珠悄悄地滑落。
    「即使如此，你还是没有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吧。」琴妮娜说道。
    洛可深吸口气，然后摇摇头。
    「那就记住我说的，每个选择都要付出代价，也不见得每个选择都会带来好的结果，但人生总是要做出无数次的选择，所以我们现在要学的，就是要勇敢去承担它好与不好的结果，了解吗？」
    「……嗯，也包括后悔？」
    「是的，也包括后悔呀……」说完后，她若有所感地看向另一侧，和洛斯特视线对个正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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