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突然 - 就很突然 第41节
他刚想着要不要继续装睡,就听到噗噗噗的声响,然后整间屋子蔓延着臭味。
白途蹭地从床上跳起来:“姜慎,你先别哭,你儿子拉了!”
姜慎按了按眼睛,臭味刺激着他鼻息,头脑十分清醒,反驳道:“靠,我没哭。”
白途顾不上他的情绪:“先换尿不湿吧。”
不一会儿,姜慎拎着白途解下来的尿不湿拿去扔掉,边转身边憋着气抱怨道:“天天喝奶怎么粑粑这么臭,改名叫臭六六得了。”
白途替不会说话的六六辩驳:“要不你先改名叫姜哭哭?”
姜慎恼羞成怒:“我没哭过!”
白途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事,戳穿嘴硬的姜慎:“……你有。”
第32章 吃个醋(捉虫)
按理说, 姜慎从出道以来一路顺风顺水,完全没有让他哭的点。
白途为什么会看到姜慎哭,是什么时候的事?
事情发生在他们成团后的那年冬天。
那天, 其他队员训练完之后就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
白途总是最后一个走,公司配给他和孙宇淘的保姆车几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孙宇淘都会故意扔下他,独自让司机开车走人, 次数多了,白途也就明白公司有逼他妥协的意思, 而他也并不想妥协, 便咬牙硬撑着。
没有车回去, 那他就自己坐公交或者是坐地铁,办法总比困难多。
那天, 他一如既往被程和平和孙宇淘抛下,便留在了训练室。
这时候的他已经会跳街舞, 爵士舞, 还有其他正在学习的新舞种。
他很快拿下了新歌的舞蹈,他也不想别的, 在空下来的舞蹈室里多练了半个小时。
他记得妈妈给他讲的一句老话: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白途自己加练半小时后, 身体也达到了疲惫状态, 准备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回家。
他进更衣室的时候里面开着一半的灯, 隐隐约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白途倒也不是一直这么胆大,遇到事情他也会慌张, 只是表面上比别人更加冷静一点。
男更衣室里怎么会有低低哭泣的声音?
今天就只有他们团在使用这个楼层的舞蹈室, 谁在里面?
白途看了看时间,夜里八点半, 他倒是想扔下自己的私人物品赶紧离开,但他的手机只剩下5%的电量,再不充电他连到地铁可能都撑不到,比鬼怪更可怕的其实是贫穷!
他只能硬着头皮进更衣室。
离得越近越清晰的发现,更衣室哪里有什么鬼怪。
更衣室的长凳上坐着一个身形微躬,双手捂着眼睛的人,正是半小时前就本应离开了的姜慎?
白途对姜慎的印象一直停留着这人有背景,家境富裕,为人高傲不易接近的印象。
他为什么会哭?家里遇到事情了?
尽管跟姜慎有一年的高中生活,但他依旧不了解这位昔日的同窗。
他的生活令很多人羡慕,哭什么?
白途从小就接受父母的良好教育,尽可能在人前给别人留脸面,他没想上前让对方难堪。
好在姜慎没有哭多久,也就在他发现之后的五分钟就停止了,然后他进了浴室冲澡。
白途等姜慎进浴室后才故意制造自己进更衣室的声音,姜慎快要吹干头发时,他才从浴室里出来。
两人只是简单地打了个照面。
白途还能看到姜慎眼眶泛红,他心想,队长真的哭了啊?还哭得有点厉害的样子。
当时的姜慎看到白途还是有点意外的样子,从不主动跟成员搭话的他突然问起白途:“你怎么没走?”
白途不想拿自己的事去烦别人:“我想多练一会儿。”
姜慎:“哦,你进来的时候我是在洗澡吧?”
白途点头:“嗯。”
他猜姜慎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看到他哭的画面,为了队友的颜面,白途选择了隐瞒这件事。
同为男孩子,哭的时候自然是不希望别人发现,白途能理解姜慎。
姜慎没从白途淡淡的脸上看出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们公司的车都走了吧,我送你。”
白途没拒绝。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坐姜慎的车回去,只不过,他当时住的是公司宿舍。
白途为什么这么清晰地记得这件事,因为那天下起雪很冷,他没戴围巾和帽子。
上车后,姜慎饿了,白途同样也饿了。
这天还是小年夜,别人都在团聚,而白途像是不知道过节似的。
姜慎好像也是。
“我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
白途其实饿得嘴唇发白了,他上车时还摸自己的包,里面的备用巧克力已经吃完了。
他咬牙忍着胃里的不适:“好。”
下车时,姜慎强硬地把帽子和围巾给了白途:“你戴上。”
白途没力气拒绝。
他们下车的街区周围都是小区,又是大冬天的,街上没什么吃食店。
姜慎和白途进了便利店。
话不多的两人点了泡面、香肠,以及面包,并排坐在便利店里的小饭桌上吃着这些高热量的食物。
泡面的汤温暖了白途的胃,烤得微焦的香肠肉香气萦绕在鼻息间,比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还香。
对面的小区的高空中突然炸响了烟花,火光四射,在高空中绽放出几朵简单的花朵形。
白途转头时,看到了姜慎眼中倒映着烟火的亮光,他想,队长应该不伤心了。
两人默契地看完烟花后才离开便利店。
到地点时,白途想把帽子和围巾还给姜慎,但姜慎说这是品牌方送的,他有好几套,让他心安理得的戴着,以后再还也行。
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把帽子和围巾还给姜慎。
白途的回忆结束,也给六六清洗完小屁屁,换上干爽的尿不湿。
小家伙已经完全清醒了,胡乱蹬着小腿不想穿衣服。
白途熟练地给他套上连体衣:“你还有自己的想法了?”
六六:“呀~”
姜慎这时候也想起来他什么时候哭过。
当他反应过来后,他跟一条咸鱼一样躺在自己的床上。
姜慎:“不是,你当时就知道我在哭?”
白途:“对啊。”
姜慎气馁:“你瞒得可真是滴水不漏,你才是影帝,我就哭过那么一次就被你看到。”
他感觉自己在白途这里真是什么都藏不住,老底都被掀得差不多了。
白途知道揭人伤疤不好,说:“其实我也有哭过啦。”
姜慎学六六哼唧,手挡着自己的脸不想说话,太丢脸了。
白途笑着把六六往他胸口上一放,坐在他的腹肌上:“六六,快安慰会哭鼻子的爹地。”
姜慎被一个小泥墩压着,心里那股郁气瞬间消失:“你白爸爸好烦啊!”
依旧什么都不懂的六六开心地咿咿呀呀:“嗯~嗯~”
心情恢复之后,姜慎突然说道:“那天想起我妈做的红烧猪蹄了。”
白途知道他的意思,其实他就是想妈妈了,他说:“我也想吃我妈做的清蒸鱼,她做的鱼从来没有腥味,真的。”
姜慎第一次听白途说起他的家人:“那你妈妈一定是个非常细心的人,我妈就不会做鱼。”
白途:“各有所长,你学到你妈妈的红烧猪蹄了不?”
姜慎:“我妈给我家保姆留下了配方,我可以尝试做给你和六六吃。”
白途:“可惜,我妈走的时候我还没学会她的做法,你们是吃不到了。”
夏日知了吱吱吱地叫个不停,白途和姜慎第一次交换属于他们心底的过去。
第二天早上,白途姜慎郑棉三人一大早就出发前往录制地点。
六六还没醒,郑家有郑妈和保姆,倒也不用担心他今天会过得不好。
姜慎走之前还特别损地来了一句:“六六真像个吃百家饭的。”
白途边打哈欠边系安全带:“那不挺好的,带着所有人的祝福长大,以后一定会健康长大。”
第五期的节目录制开始。
由于姜慎受了伤,郑棉启动了他的紧急方案,在这次的节目中增加了两位女性嘉宾。
一个是最近因为两部仙侠剧爆红的小花陆如君,另一个是常驻综艺的女团成员贺可人。
两位女嘉宾的加入成功调动起另外四位嘉宾的工作热情。
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陆如君很活泼,一上来就表示很喜欢姜慎的电影,其他嘉宾非常有眼色地把姜慎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而贺可人相对腼腆一点,她站到了白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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