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觉醒了 - 替身受觉醒了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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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最近都是无梦到天明,他六点准时起床。
和往常一样习惯,先洗漱,温习课本煮早餐。
一切弄完七点,他准备出发,到门口换鞋,他顿了顿,又折回厨房,重新蒸了二十只饺子,饭盒装好。
还是提前半小时到了校门口。
明天开学,不少学生陆续返校了,但时间早,校园还在沉睡一样的安静,正门只开了一道小侧门,晏鹤清就等在侧门前方。
气温回升,今天不算太冷,晏鹤清穿了件橘色的面包棉服。
是那种柿子熟透的颜色,不亮,是低调内敛的橘,特别衬肤色,晏鹤清又是冷白皮,这几个月营养上来,巴掌大的脸白净透亮,整张脸在发光一样。
远处,一辆自行车渐近。
放假除了过年那几天,顾星野都会到学校来做实验,他下学期要申请一个项目,快进校门,他忽然诧异瞥向前方。
一个清瘦男生似乎在等人。
从顾星野的视野,堪堪看到半边脸。
略一恍惚,有点像林风致。等他单脚支地,停下再看,就发现不是。
男生比林风致要高出几公分,也瘦一些,主要气质截然不同。
不是林风致,顾星野就收回视线,脚重新踏上单车,进了校园。
晏鹤清没等太久,陆凛就到了。
这次是司机开车,晏鹤清坐进后座,陆凛在另一侧,晏鹤清背了一个双肩包,颇有份量,陆凛问:“还带东西练车?”
“带了点水和吃的。”晏鹤清取下书包,拉开书包链,拿出一个饭盒。
是最普通的不锈钢饭盒,还会烫手心,他递给陆凛,“给你带的早餐。”他似乎才想起一样,“你吃了吗?”
陆凛身侧有一个纸袋,他没有碰,“没有。”
接过饭盒打开,热气先扑出来,是摆得整齐的蒸饺,捏得像金鱼,鼓肚子透出馅料,是鲜肉白菜。
还一把小不锈钢叉子。
陆凛叉了一只饺子,“你吃过了?”
“六点多就吃了。”
陆凛放进嘴里,咽下去,又问:“你包的?”
“嗯,不过不是现包,前段时间包好冻了冷冻。”晏鹤清微笑,“以后有机会,请你吃现包,味道还是有差别。”
陆凛又叉了一只,“这个已经很好。”
司机跟着导航,眼观鼻,鼻观心开车。
陆凛有洁癖,从不在车上吃东西,也就放几瓶水。
司机技术好,一路都避开了红灯,两小时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陆凛和晏鹤清下车,司机就开车先走了。
车暂时停在花圃老板院子里。
老板叫朱秀梅,她听到动静出来,她做生意几十年,南来北往接触不少人,一眼看出陆凛身份不简单。
有机会结交这种大人物,朱秀梅分外热情,硬是要送晏鹤清蜂蜜。
“这一批是荔枝蜜,你不是喜欢,刚巧赶上了,先坐下休息会儿再走。”朱秀梅端茶倒水,朝着里屋喊,“老张,小晏来了,你去割两瓶荔枝蜜。”
晏鹤清本想拒绝,想到陆如婵,他改了主意。
他不会白要,主动跟着男老板去割蜂蜜。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晏鹤清看向陆凛。
陆凛颔首,晏鹤清就跟着刚出来的男老板去了养蜜蜂的后院。
只剩朱秀梅,陆凛并没有说话欲望,他也没碰茶水,朱秀梅就先挑起话头,“你是小晏的亲戚?”
“不是。”
“噢,那是朋友了!”朱秀梅打开话匣,“小晏在我这儿帮忙了两年,高中时候吧,别说,他那时候没成年,请他我怪胆战心惊的。”
提到晏鹤清,陆凛就看向朱秀梅。
朱秀梅来劲了,马上接着说:“起初我不敢请他,他就说不要钱不算打工,只要我教他种剑兰。哎,人那么小一小孩帮你做事,又听话勤快,我哪好意思不付工钱啊,就悄悄留下他了。”
“还有荔枝蜜,我教他割蜂蜜,才知道他竟然没吃过蜂蜜,我就装了一大瓶给他。”
“小晏现在应该过得不错了吧?那两年他瘦得可心疼人了,我猜他家里对他不好,留下他跟我们吃饭,我们没什么好菜,也就让他吃饱点。”
朱秀梅源源不断讲着,直到后门响起脚步声,她声音才停止。
晏鹤清买了三瓶荔枝蜜,男老板不知道缘由,就收了钱。
朱秀梅恨铁不成钢,白眼快翻上天了,这蠢货!
没瞧见这有一个潜在大客户!
这下全搞砸了!
离开前,陆凛问朱秀梅要了一张名片。
他们离开没多久,朱秀梅接到了一个电话。
听筒里,女人说话声特好听,要和秀梅花圃订两年的花卉合同。
第61章 061
几万块的小车, 空间并不宽敞,对陆凛而言稍稍狭窄了些,他弯腰坐进驾驶室, 头几乎和车顶相贴, 视野也被遮住不少。
晏鹤清个头也不小,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车内更显拥挤。
空气都稀薄不少。
晏鹤清拉过安全带, 原车的扣位有点小毛病,扣半晌也没插紧,松手就弹出来。
他微侧过身, 低头捣鼓。
柔软蓬松的发顶有着淡淡的洗发水味, 很干净的味道。
冲淡了车上的汽油味。
陆凛眸光微动, 正要开口, 晏鹤清就扣好了安全带,抬眸说了一句,“你第一次开这么低配的车吧。”
四目相对, 陆凛先移开目光,他启动车,“不是, 我人生第一辆单车,是我姥姥中学时代的老古董, 在她那时代算高配,到我, 低配了。”
晏鹤清顿了顿, “你姥姥的单车……”
“粉色女式单车。”陆凛望着前方, 双手曲着搭在反向盘, “初一开学报道, 碰到谢昀杰几个,被他嘲笑了。”
短暂停顿,“我没理他,他说他小学是什么南山区一霸,我有种放学见。”
陆凛第一次提起他的事,晏鹤清不知他意思,便顺着问:“你去了吗?”
“没去。”陆凛淡淡说,“我不为无聊的事浪费时间。”
“谢先生不像会善罢甘休。”
“第三天放学,他带人堵到我就读班级。”
晏鹤清没出声了,陆凛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小插曲,他有用意。
没让他等多久,陆凛又缓缓开口,“我没什么特别,会骑普通单车,年轻时会打架闯祸,两块一包的泡面也是家常便饭。”
晏鹤清安静了几秒,突然说:“我特别会煮方便面,以后有机会请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
泡面曾是他最重要的主食,便宜,还方便。
他蹿个子那段时间,饿得快又食量大,赵惠林严格记得米缸的数量,少了会骂他吃得多,要他多交生活费。
晏鹤清就买了几箱方便面藏在床底,没人在家的时候就煮两包,加几片菜叶子,偶尔做饭省下来的鸡蛋赵惠林不知道,还能加颗荷包蛋。
半夜饿醒,也能不去厨房惊动赵晏一家人,撒上调料包干吃。
这么渡过了那段极易饿的时间,虽然没营养,好在晏鹤清的个子还是像雨后竹子一样,一个春天就拔高了。
他应该是随了妈妈,依稀记得,妈妈轻易就能摘到树顶的大红石榴。
晏鹤清又想到一件事,“你和谢先生打架,谁赢了?”
前方转了个弯,陆凛不太记得这段往事了,他回忆片刻,“打断了他半颗牙,还是两颗牙?”
晏鹤清安静了。
他初中也遇到过不讲理的学生。
有女生给他塞情书,他上体育课几个男生拦住拽进厕所。
他们围着他拳打脚踢,警告他不准答应女生。
他没陆凛那么厉害,被人殴打,除了护住头,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他那时竟也没想过要反抗。
他曾在一本书看到,每个人出生都拥有一双保护自己的爪子,随着年龄增长,会发展成伟大,坚不可摧的盔甲。
小孩的爪子稚嫩,他的才冒出一个尖,就被晏胜炳的虐待折断了。
7岁,晏胜炳第一次打他。
他那时反抗了,推了晏胜炳一把,第一时间要逃出家门。
快到门口,被晏胜炳抓住了。
喝醉酒的男人怒气中烧,拳头密集砸到他脸上,身上。
“你再跑啊!老子收养了你,打你是天经地义!艹!你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也敢看不起老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从没疼得这么厉害,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铺天盖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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