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觉醒后全员火葬场 - 假少爷觉醒后全员火葬场 第68节
但深夜里的独处会让这个男人的强势感提升到令人害怕的程度。
就连尤眠也承受不住。
尤眠想起之前跟裴怀霁的相处, 发现两个人从未在这种寂静且封闭狭小的地方单独面对面过。
这里的一切都让尤眠感到陌生,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
裴怀霁蹲在了他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正将箱子打开放在防潮垫上找起能换下的衣服。
男人的肩背宽厚,湿透的衬衫勾勒出极结实漂亮的肩背肌肉线条, 向下是被收进裤里的窄腰,力量感爆棚。
尤眠垂眸敛下鸦睫, 兜里的手指不安分地挠着。
“尤眠。”
裴怀霁的声音冷不丁地砸在了狭小的帐篷里,让尤眠猛地看向他。
裴怀霁似乎发现了尤眠的局促,声音比平常都要轻一些。
他说:“我换个衣服,不介意吧?”
尤眠眨眨眼,“不介意,你换吧。”
裴怀霁的衬衫都湿透了,不换下肯定会感冒。
越来越暗的天色让尤眠的神经一跳,他找到了能做的事情,转身从刚才巧合中搬进来的工具箱里找起可以放在帐篷里的露营灯。
暖黄的灯光亮起,尤眠拽着露营灯的上把手,将它放在了帐篷中央。
也正是此时,灯光将裴怀霁裸露出来的背部照的格外明显。
尤眠:“……”
裴怀霁脱下湿透的衬衫,转而弯腰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黑色长袖。
尤眠虽然只不经意一扫,但也足够看清对方结实的肌肉线条。
男生握着露营灯的手一抖,整个帐篷里的光线也跟着晃荡起来。
裴怀霁已经换好衣服,拿着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
一向利落的黑发在他擦干的动作里变得凌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裴怀霁微抬下颌,喉结轻一滚,说:“看来今晚只能一起住了。”
尤眠低着头咳了咳嗓子,胡乱的点头。
不一起住能怎么办,他也不能跑到房车里。
复杂的心情涌进尤眠的心底,让他难得有了几分焦躁不安。
裴怀霁从门口拖来了另一个睡袋和尤眠的行李箱。
“还好刚才离我近,不然这个也没办法拿进来。”裴怀霁沉声说。
尤眠接过睡袋,沉默地转身铺了起来。
刚才还觉得很宽阔的帐篷内部,在防潮垫上铺满了两个睡袋之后竟显得拥挤起来。
尤眠做了好几番心理建设后才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准备换上。
可当他转身时却发现另一边的裴怀霁居然没换下淋湿的裤子。
尤眠皱眉问:“怎么不把裤子也换了?”
这种天气会感冒的吧。
只见裴怀霁坐在防潮垫上,背靠另一边的帐篷内部,望向尤眠的眸色柔和。
只这一眼,足够让尤眠一直紧绷着的心思瞬间松懈了些。
裴怀霁观察力一向极强,不可能没发现尤眠的局促。
于是尤眠便听见裴怀霁说:“一会儿再换。”
尤眠脱下棒球服,抓着硬质牛仔长袖的下摆向上卷。
如果不是穿的这件衣服实在令人难以入睡,尤眠一定会选择直接不换睡衣就睡。
裴怀霁的目光犹如实质,烫的尤眠背对着的肩胛骨都微微突起。
男生的背部肌肤冷白,腰部极细,肩背处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薄薄的一层肌肉覆在他的手臂处,不显羸弱,多了几分生命力。
尤眠换衣服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不到两秒就换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男生飞快地钻进睡袋,只露出一个栗棕色卷发的脑袋。
裴怀霁这时才默默垂下眸,起身时裤子处依旧湿冷,他说:“我去检查一下帐篷链。”
在确认门口位置的拉链全部拉上,外面的冷风吹不进来后裴怀霁才反身走向睡袋。
尤眠听见咔哒一声响,露营灯被关上。
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他的听觉变得更加灵敏。
他听见裴怀霁蹲在行李箱前翻找衣服的摩擦声。
也听见了裴怀霁换裤子时的声音。
落在防潮垫上的皮质腰带发出沉闷的重声,让躲在睡袋里的尤眠心里一跳。
其实裴怀霁已经尽可能的减少让尤眠局促的相处了。
但无可奈何这间帐篷本就狭小,让一切隐蔽的声音都变得掷地可闻。
裴怀霁换好裤子后俯身靠近,他拉开睡袋的拉链躺了进去。
两个人的手臂只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甚至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尤眠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也从来没跟其他人一起睡过。
即使是年少时的好友也不过是一起看书一起打游戏,从未留宿过。
尤眠挠了挠手指上的薄茧,不等他继续发散思维时身旁的裴怀霁忽然说:“我现在能打开看吗?”
尤眠被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弄得有些疑惑。
“看什么?”
裴怀霁只是仰面躺在睡袋上,因此他的手臂都在外面。
男人握着一个小包装碰了碰尤眠的小臂。
硬质的包装让尤眠瞬间想起来,是那个精修版的小铁塑。
尤眠的眼睛不自觉地一弯,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在黑夜里空洞茫然。
他笑着说:“可以。”
裴怀霁打开包装时先起身站在防潮垫上伸手去够帐篷顶。
尤眠听得见男人的动作带起的声音,却猜不到对方在做什么。
不过转瞬,眼前洒下清凉月光,虽然不足以让尤眠看得清帐篷内的一切,但比刚才的漆黑已然好上很多。
裴怀霁又躺回睡袋。
仰面躺着的尤眠不用移动,就着此刻的姿势看到了帐篷顶端被打开的正方形小窗。
塑料薄膜隔开了雨幕,只让月色照下。
“露营帐篷一般都有这种天窗。”裴怀霁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沉。
尤眠躺在睡袋里,温暖柔软的被包裹着,他眨着空洞的眼睛去看天窗外的星星。
他问:“现在外面有星星吗?”
裴怀霁抬眸一望,“外面看不清,不过我现在的手里有一颗星星。”
尤眠侧头去看。
借着月色,他看清了裴怀霁抓在手里的小雕塑。
铁质雕塑的胸口被挖出一颗五角星,烫金的字体写着‘裴怀霁’三个字。
尤眠虽看不清这么细节,但那座雕塑在他手里被捧过许多次,早已记得了如指掌。
裴怀霁触碰到铁塑的手心滚烫。
“很漂亮,尤眠”
寂静的雨声中裴怀霁摩挲着小铁人胸口的五角星,轻声问:“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裴怀霁查阅了一些资料,也问了几个知名的专业医生。
他们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夜盲症有先天,有后天,也分轻中重度。
一到黑夜什么都看不清已经算是重度。
但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视力,在白天也会有所波及影响,不可能白天跟正常人一样,视力毫不衰退,晚上却什么都看不见。
裴怀霁垂着眸,锐利的锋芒不再,他侧头去看身旁的男生,用眼神勾画。
尤眠眨眨眼。
语气淡定毫无波澜地笑着,“小时候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两天两夜,出来的时候捡回一条命都是幸运。”
“眼睛只是这种程度已经让我很庆幸了。”
裴怀霁摩挲着铁塑的手指猛地停下,男人眉头瞬间拧紧,心脏仿佛被人无情的攥住,大脑有几秒的完全空白。
“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两天两夜……”裴怀霁的嗓音沙哑,“是什么意思?”
尤眠不是尤家的独子吗?
尤际远怎么会让他的孩子被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
尤眠淡淡地说:“被绑架。”
裴怀霁额头青筋一跳。
尤眠侧着头估摸着裴怀霁的位置对视了一眼。
“从我十岁开始,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绑架十几次。”
男生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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