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秀才 - 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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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给我乱扯!”桃苍又往前走了一步,“你肯定不能再待在我这里了!”
    “爹爹!”陶契抬着双手摸着走了过来,“我想桂鸿叔叔一定不是杀人犯啊。”
    桃苍闭了闭眼,他一把跳下屋子旁的台阶,来到陶契的身边,抓着他的双手说,“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穆大哥肯定是穆大哥。”陶契带着有些天真的口气说道。
    “好了好了。”桃苍一扭头,命令似的对訾凡说,“訾老弟,帮我带陶契去后山玩。”
    訾凡看着桃苍,迟疑地点了点头,他收好通缉令,走到了陶契的身边。
    陶契看起来有些沮丧,他耷拉着脑袋,又晃了晃手,但是并没有生气,他慢慢地说道,“爹,你不信我没关系,但是我知道,穆大哥肯定是穆大哥,桂大叔也是好人,他说有误会肯定就有误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桃苍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訾凡使了一个眼色。訾凡立即拉起了陶契的手,拉着他穿过了篱笆门。
    桂鸿笑了笑,直到陶契与訾凡走出他们的视线,他才开口说,“师兄,你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你自己也知道啊。”桃苍硬挤出笑容来,“訾凡说,你这家伙杀了那个姓穆的少爷,现在下落不明。而我这里,你带着一个姓穆的公子,而且他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你让我怎么不怀疑你啊?”
    “哦?原来整件事情是这样啊。”桂鸿摸着下巴想了想,“但是师兄,我是什么为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桃苍冷笑了一下,“你什么为人?你不是个山贼吗?”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桂鸿就是再要忍气吞声,可听了这话,心里的怒火也忍不住蹭蹭要冒出来。
    “我怎么说话?”桃苍也怒道,“你在江城杀了那个姓穆的,现在还拖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过来,你让我怎么想?这个姓穆的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你是杀人犯?还是我师弟?!”
    提到这个,桂鸿的脸终于还是板了下来,“看样子师兄是看不起我这个师弟了?”
    “看得起,你也不会来求我了不是?”桃苍的话越发难听起来。
    桂鸿沉思道,“既然如此,师兄,我在这里就最后一次求你,请你把穆公子的伤治好,我自然会带着他走。”
    “我岂会就救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桃苍沉着脸,“我反正念在你跟我同出一门的份上,而且还跑过来求我,我就最后跟你说,我限你今天就带着人走。”
    “但是……”桂鸿不由得发起愁来,穆楚白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
    桃苍认定的事情岂会再改,今天要他们走,他们必须得走。
    “哦?那我去把里头那个不知道真假的穆公子给叫醒咯?反正,他在江城也是个死人了,往哪里走都没关系吧?”桃苍双手抱胸笑得得寸进尺,分明就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桂鸿看着桃苍的脸待住了不动,难以抑制的惊讶之情显露出来。桃苍还以为是他自己的话把桂鸿给说得吓住了,可下一秒他才发现桂鸿看着的并不是他。
    桃苍下意识地一扭头,不免被身后的人吓得倒退了几步。
    穆楚白扯着脸上的纱布趴在门框边上,他脸上鲜血淋漓,手指好像嵌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桂鸿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撞开桃苍往穆楚白身边走去。双手扶着穆楚白的肩膀,附身往下看去,桂鸿立马扭头对着桃苍狂吼,“师兄你!在穆公子的脸上动了什么手脚!”
    桃苍呆了呆,“能做什么!你不是易容吗!不是要把他的伤疤给弄掉吗!”
    “那这个是什么……”桂鸿瞪着眼睛指着穆楚白的脸,有一层像是肉色一样的纸贴在了穆楚白的伤疤处,而他原本伤疤所在的地方被重新挖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现在正往外噗噗地冒着鲜血。
    “你别动!”桃苍追了过来,把桂鸿推到一边。
    桂鸿这才发现,桃苍是让穆楚白不要动。
    穆楚白正在把脸上的纱布和肉色的纸往外拉。
    桂鸿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但是他现在只能相信桃苍的能力,他冲上来拉住穆楚白的双手,两人一前一后手忙脚乱地把穆楚白拉回了屋子。
    而挣脱开纱布的缠绕,穆楚白顿时冲着桃苍叫了起来,“你刚才说……说什么?说我死了?”
    第161章 活人死人
    桃苍才没有管穆楚白对他说了什么,他紧紧拉住穆楚白的双手不再让他挣扎,一同跟着他大喊,“你xx的别动!老子费半天劲儿给你弄好的!扯烂了老子不给你易容了!xx的!”
    穆楚白双手被桃苍紧紧拉在肩膀两侧,他几次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桂鸿一把摁回到了床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江城,竟然会是一个死人。
    他怎么会离开江城?又怎么会被桂鸿遇到?这件事他从桂鸿那里已经多少听来了一些,只是桂鸿说得含含糊糊,他也弄不清楚真正的前因后果。
    可是……可是他怎么就死了?
    他明明活得好好的!
    “穆公子!冷静一点!”被桂鸿这么一吼,穆楚白整个人震了一下。
    穆楚白不再挣扎,被他扯开的伤口剧痛传来,一下子取代了他脑中混乱的思绪。
    桃苍跪坐在床边对着穆楚白骂骂咧咧,他不敢放开穆楚白的手,生怕穆楚白又一次开始撕扯伤口。但是他看着穆楚白的额头又心痛的要命,并不是心痛穆楚白的伤口,而是他花了大半天的工夫,小心翼翼、几乎精雕细琢为穆楚白易容的伤口,他把这项易容当做了一件艺术品,他认为自己易容的产物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是珍贵无比难以衡量的东西,可现在却被穆楚白弄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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