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_御书屋 - 分卷阅读115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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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萝动了动身子,偏头时被日头晃了眼。她半眯起眼, 把素娟扇儿挡在额前。

    “雪雁, 王爷呢?”

    “王爷今早上就进宫了。”

    “哦。”苏锦萝点头, 看向冠珠道:“进宫了, 我也没法子,你若是真急,就去府门口候着吧,总能逮到人。”

    说完,苏锦萝抻了抻腿儿,露出一截白生生玉足。“我要午歇了。”

    冠珠见苏锦萝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被气得一噎。“王妃,如今郡主在静南王府做客,若是出了事,您也难辞其咎。不是奴婢多言,若不是您瞒着郡主身子有恙的消息,王爷早就去寻咱们郡主了。”

    这意思就是在说,苏锦萝出于嫉妒,未将城阳郡主身子有恙的事告诉陆迢晔。枉顾他人生死于不顾,用这般手段争宠,实在是恶毒至极。

    苏锦萝眨了眨眼,觉得甚是无辜。

    “我又不是大夫,也不会医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顿了顿,苏锦萝抬手招过雪雁,“雪雁,让明远去宫门口候着,一等王爷回来,就将这事告诉他。这样总行了吧?”

    最后那句话,是跟冠珠说的。

    冠珠红着脸,语气愤懑。“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往常,苏锦萝未成静南王妃之前,只要城阳郡主来府,必然是一呼百应,被捧在心尖尖上睛细呵护。

    可自苏锦萝与静南王成婚,今次城阳郡主再来静南王府调养身子,那些丫鬟、婆子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冠珠做事也总是处处碰壁。她未检讨自个儿的态度,反而以为是苏锦萝在从中阻挠,因此心里愈发怨恨起人来。

    城阳郡主身子犯病,躺在榻上,听得冠珠絮絮叨叨说些苏锦萝的坏话,听得多了,便信以为真。对苏锦萝愈发没有好感。只觉陆迢晔这般人物,怎么会娶如此小肚基肠的女子为妻,定是被欺骗了。

    “你若不信,便自个儿跟着去。”时辰差不多了,再不睡晚间就要睡不着了。

    苏锦萝赶紧让雪雁打发了人去,然后懒洋洋的卧在竹塌上眯眼歇息。

    寝室nei的珠帘已拆,被换成素娟屏风。

    槅扇上挂着的芦帘未卷,日头斜照进来,苏锦萝用素绢帕子遮了脸,懒洋洋的哼唧一声,睡得极舒服。

    朱窗前,大株梨花兼着芭蕉,蝉鸣鸟语。粉垣处千百竿翠竹掩隐,婀娜扶风,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竿竿青欲滴。

    陆迢晔穿过游廊,至朱窗槅扇前,瞧见躺在里头的苏锦萝,面上覆着一条薄素绢帕子,细滑滑的贴着脸蛋儿,隐可见清秀面部轮廓。

    将手里提着的一架鹦鹉挂到廊下,陆迢晔俯身,贴上去。

    苏锦萝突觉口鼻憋闷,她使劲睁眼,猛地起身,面上素绢帕子掉落,身下竹塌“吱呀”,惹得廊下那只鹦鹉“呱呱”乱叫起来。

    “呱呱,呱呱……”

    一只鸟,叫什么“呱呱”呀,又不是青蛙。咦,不对,这廊下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鸟?

    “王妃,您醒了。”雪雁端了冰糖雪梨银耳羹来,并一碟栗子糕。

    “雪雁,哪里来的鸟啊?”

    “这鹦哥儿是方才王爷提着进来的,王妃没瞧见人吗?”

    她睡着呢,自然瞧不见,所以方才确是有人来过?

    苏锦萝捏起掉在身上的素绢帕子,只见上头湿漉漉的沾着一滩水渍。

    真是很可疑呀……

    那头,陆迢晔将鹦哥儿放了,这才与明远去了灵鹫庵。

    两人并未坐马车,骑了马,半个时辰以后就到了。

    后山地,入眼只见群山环抱间,有一花木繁盛处,甚是清幽,隐看见佛香熠熠。那处便是新修建的灵鹫庵了。

    陆迢晔下马,扔了缰绳负手近前。

    冠珠早早就在庙门前候着,这会子见人来,止不住啼哭。“幸得王爷来了,不然咱们郡主怕是要不好了。”

    陆迢晔眸色清冷一扫,冠珠浑身一凛,赶紧止住啼哭,在前头带路。

    院nei,白玉清砖,两三房舍。穿过石子甬路进门,一明两暗。右手边一里间,有一扇支摘窗,屋nei皆是合着地步打就床几椅案的寝室,侧边糊着纱窗,室nei籍,置古琴、书案、笔墨等物。

    榻上,蔫蔫躺着一人,面色惨白,眼底泛青,一看就知睛神极不好。

    陆迢晔立在屋门口未动,身旁冠珠急赶进去,“郡主,王爷来了。”

    城阳郡主睛神一凛,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她未梳妆,也未换衣。

    “快,伺候我洗漱。”

    “不必了,将锦帐放下就行了。”陆迢晔站在原处开口。

    城阳郡主动作一顿,脸上显出一抹苦笑。她重重又躺回去,吩咐冠珠将锦帐打上。

    陆迢晔撩袍步入,坐到榻前。

    城阳郡主从锦帐中伸手,露出一截纤细腕子,搭在脉枕上,楚楚素怜。

    陆迢晔取帕,覆其上,然后开始把脉。

    “往常都不打帘子,如今怎么反倒让打上了。可是怕我病弱,瞧着难看?”城阳郡主的声音轻飘飘的从里头传出来,带着调笑,却虚弱不堪。

    陆迢晔面不改色道:“小东西惯爱计较这些事,遂了她的意还好,若不然,可要闹死我。”字里行间,皆是宠溺。

    城阳郡主听得心里一沉。

    这样清高君子般人物,什么时候迁就过一个如此无理取闹的女子。

    “你学医术,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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