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先生,种田去 - 野人先生,种田去_分节阅读_14
野人先生,种田去 作者:麦麦狼
野人先生,种田去 作者:麦麦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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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安彩只能绷住,咽了咽口水,用梳子把粗糙的胡子都梳顺了,才拿起剪子小心的比着把上嘴唇的齐齐几剪平,下颚处,剪断了好多,就留下几寸,双鬓更是如此。
忙完后,安彩给自己点了个赞,她这手还算不错的,就是还沾着水没干,木头的形象也从草莽男,变成了酷帅的虬髯客。
忍不住双手高举,把他的头发也梳顺了,整齐的披散在后,怎么看怎么觉得美男凸显,这厚薄适均的唇瓣,配上高耸挺俊的鼻梁,特别是灿若星辰的眸子,溢出温柔水意,其中倒映着一个微露香肩的女子,脸上酡红一片,痴迷的看傻了眼。
哦,有些无力承受的错觉,全身发热,含羞带怯,她这算是怎么了。
已经意料到其后为发生什么,安彩身子一软就倒在了人的怀里,可奇怪的事,她被人妥帖的安放在怀里,紧密相合,刻意温柔的手在她后背处抚摸,激起的酥麻之感,让她连坐都快坐不稳了。
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部,摩挲到耳后,温润触及,带着低沉沙哑,清晰镇重的唤了一句,“安…..彩。”
☆、第16章 皖山多险
两人从山上下来,拐角看见大门时,就见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有个小个子站在门边,像只跳骚一样窜上蹿下各处张望。
见到他们出现在街角,兴奋的原地一转大叫道,“大爷回来了,大爷回来了。”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昨晚那个守门的小子,柳条抽长犹带稚气,虽跳脱但不显轻浮。安彩看着他一阵好笑,大概也猜出来人是谁了,家中来客,主人外出不归,客人登堂入室,一点避嫌皆无,这事闹的好笑。
门口一喧哗,门里自然有人出来,是个肃穆的青年,拖住那个往里进的小个子,叱道,“不懂规矩,吵什么。”
小个子有些怕他,缩缩脖子就退到了一边。
来人也见过,就是昨儿带人来修整房屋的,见到他们后规规矩矩的抱拳敬礼道,“安大爷来了。”
“哟,安兄弟,抱歉,抱歉,老夫怕手下做工不细,特意过来督看督看。”刘善元满面笑容的从屋里出来,看见前方的木头时,本来眯缝的眼睛嗖的铮亮,带着欣赏的余光,不停歇的在他脸上打量,后又抚掌大笑道,“好,好啊,安兄弟好相貌,丰神俊朗,气宇非凡哪。”
这一通溢美之词下来,常人也该谦虚谦虚,不过安氏夫妇当前,就只听北风呼呼,吹散了就算。
安彩深埋下头,谦卑的往木头身后躲了躲,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摸样。
刘善元岂是常人,脸上笑意半分未减,大气的让主人先进,一点不受影响的跟着进了门去,顺道向后甩甩手,拦住了要跟进来的手下。
一行三人进了堂屋,跟在后头的刘善元心头一振,这是要谈了。
安彩理应该走,被木头拉住,坐在了他的侧边。
三人落座,木头坐了主位,桌面凄凉,招待客人茶水瓜果一应全无。
安彩坐下就想到了,最终没动弹,一是木头显然没这意思,二来,有意思她现在也变不出来啊,没茶叶,更没热水,好吧,谁让他不请自来呢,生受着吧。
心存大事的刘善元哪会在乎这个,眼珠子一转,反而就有了套近乎的主意,凑头稍稍靠近木头一边道,“依老夫看,这院落到是初具规模,就是缺个把仆妇,不知安兄弟意下如何。”
仆妇,安彩神色一动,低着头挪了挪自己的脚尖。
无人应和,刘善元依旧热心建议道,“老夫这边就有几个,手脚勤快,出身清白,上手绝无问题。当然安弟媳贤惠自不必说,但初来乍到,总有不趁手之时,把这些杂事交给旁人做了,才好抽出空来照顾安兄弟不是。”
大说特说了一通,木头神色不动,安彩只能跟着他默默而坐,要是换成昨日以前,估计她早跟刘善元对上了话。但今日未过,她从山上下来就改变了主意,万事还是要依着他的意思来,他显然是不希望她展露人前的,一家之主,堂前即坐,本也没有后屋女人说话的份。
木头既然没点头,显然是有犹疑之地,本来也是,他们夫妻二人,隐秘太多,院落又小,要是再住进一人,转圜多有不便。
刘善元果然是个见识非凡的,三言两语就自圆其说了,“安兄弟看来是个喜清净的,这样如何,让她白日来,晚上回。”
安彩这是真心动了,一天都没过呢,她就有些明白了,按她现在能力,她不能妥善照顾他和她,她要是只一个人,怎么样都行。但如今她的心里已经装下了他,就不能让他因为她的无能而过凑合的日子,更不能因为她的过错,反过来给她收拾尾巴。她目前最多能包下卧室跟厨房了,至于院落打扫卫生,随时要准备的热水,劈柴烧火什么的,确实需要别人搭手,或者说让她能在短时间内理清思绪,至于以后怎么着,以后再说,能过好日子为什么要勉强。
正要去瞧瞧木头的意思,就听旁边有人轻叩桌面,转头看去,就见木头跟刘善元点点头,这意思是同意了。
“那成,这事老夫必然办的妥当。”从头到尾,只闻刘善元一人说话声,就这样还让他给说成了,真正是能人一个。
到此处,安彩也不敢托大,当下站起,作揖感谢道,“多谢刘老爷照顾周全。”
刘善元大是欣慰,站起虚挡了一记道,“别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村住着,左近关照理所当然,可不敢当老爷称呼,要是不嫌弃就跟村里人唤我一声七叔如何。”
得人助益良多,哪怕他后头还有话留,安彩还是要替自家男人嚷上一句,“七叔。”
“好,好,好。”刘善元眉开眼笑,和乐非常。
刘善元以此入门,稍稍化去了些屋内由于男主人过于肃穆带来的隔阂。
两人回坐,安彩又恢复了小意谨慎模样。
刘善元不敢冷场,叹了口气,沉声道,“昨晚的事,老夫还是要向两位镇重道谢。”说完,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木头还是没动,安彩只得站起来避让。
刘善元这是被冷习惯了,眉目不动继续,“刘勇乃老夫兄长独子,年幼时父丧被大嫂拉扯大,诶,那时老夫出门在外,顾及不到,等老夫回转乡里,生疏已成,不肯亲近。前几日地动,震碎了他家山脚老房,勇子拼死救出大嫂伤了右腿,但大嫂连惊带吓眼见不好,深以为大难难逃,不曾想被安兄弟,起死回生了,这真是…..”
安彩听他说话间,这才想起,午时见到的那个沉默青年可不就是昨晚那个勇子,可看他那样,腿脚没什么毛病啊。
“…..安兄弟真是神医圣手啊,勇子的伤腿看了多少人都说是没得治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刘善元老脸染了两酡红,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了,朝着大腿一阵猛拍,不大的堂屋里只听啪啪声连作。
原来是这么回事,安彩惊讶非常,也是撼怕不已,莫非又喂了人一颗红珠,这么乱来,不怕别人不知道。
事关生死,安彩没了顾忌白着脸去看木头要说法。
木头似有感应迎上了安彩的视线,挑眉,微微摇头。
看明白的安彩,不由自主的轻怕了下胸脯,好整以暇的低下头去。
对于木头是不是什么神医,她没把握,但治疗外伤,安彩是知道他有办法的,相信那绿泥就能办到,她刚才是一时慌乱没想起来,冷静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
刘善元如此激动,居半做戏,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夫妻,腹内各种苦思冥想,可怜他走南闯北,惯会的就是看人下菜的本事,临了临了是要在这对夫妻面前阴沟里翻船了,要知哪怕是最高明的算命瞎子,也得先炸对方几句话出来,才好分解,他们这修成了精的封口术,谁来谁无奈。
既然如此,刘善元决议直说,“昨日,两位去了镇里的彩衣坊了吧,也怪老夫慢了一步,那本就是自家产业,想要什么让人送过来就成,还饶你们俩亲自走一趟。”
提起彩衣坊,安彩隐隐有所预感,果然听对方直截了当道,“想来,你们已知悉那糜兽与那欢颜香的贵重,那老夫就跟你们唠唠详情如何。”
“这皖山乃皓雍朝第一神山,高几许深几许,万年来无人能说的清。本地以九座龙潭分岭,下三潭,有胆气健壮的当地村民皆可去,掏些野果野味,挣些钱粮不再话下。中四潭,则只有深藏功底的武人方可一探,且要想全须全尾的回,最好是几人成队,有最有经验的山人领路。至于上三潭没人去过,到底有没有所谓的三座龙潭,谁都没法验证。而糜兽这等珍兽,只出现在中四潭最深处,已然是最危险的地界,但也是踪迹难寻,百回上山见不着一回。皖山虽险,确如露天宝藏人人垂涎,有实力的家族,都有各自的进山队,老夫在外闯荡多年,拼下点家底,回乡立足,自也不肯放过,前些年委实赚下丰厚家产,但几日前山中突发地动,刚巧老夫的进山队最为勇猛的一组就在当时山中,至今没有一人出来…..”
刘善元说到此处,刚才还精神抖索的人瞬间萎靡不堪,神色间凄苦非常,顿了顿语气多了哀求之意,“老夫今日过来,也不求别的,只希望,安兄弟能助一助老夫,去找一找那些个兄弟,希望虽然渺茫,也是尽点人事听听天命。”
☆、第17章 庆婶
刘善元心满意足的走了,木头转身去了后院自是去忙他的那块地,安彩站在原地半晌,看了眼天色默默的进了厨房。
才刚点着了火,朝着灶口吹了几口气,一股浓烟,把她熏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好不容易止咳,又傻愣愣的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正迷茫间,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安彩往外张望了一眼,没见木头进来,这才从厨房里出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青年一妇人,青年就是前头带人来整修房子的那个,后面跟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蓝布棉袄,一丝不乱的发髻,干净利落,门开瞬间,她正好抬头看过来,一张过于方正的脸,在对上她的视线后就温顺的低下头去。
“安夫人,这是庆婶,过来给您干活来的。”青年侧身让出妇人,恭敬的抱拳道。
妇人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夫人安好。”话少礼全,头不抬身不摇,看起来就是个本分的,再加上刚才一憋间的面相,安彩心里已经满意,当下就客气的对那位青年道,“敢问先生如何称呼,这两天多谢你帮忙。”
“小的姓陆名达,在家行二,恰为老爷外院管家,夫人有事可随时派人找小的。”陆达深揖到底不敢抬头。
“哦,陆先生……”安彩点点头,开口即道。
“不敢不敢,要是夫人不嫌弃,就唤小的陆二就成。”陆二弯着腰连连摆手,直呼不敢。
安彩也不勉强,再道,“陆管家,人我留下了,替我带话谢谢你家老爷。”
“是,必然带到。”陆二自始至终没敢抬头。
这一番客套,看在进门后就一声不敢吭的庆婶眼里又是另一番感悟。见二人叙话完,不等安彩吩咐就自动过来带上门。
“庆婶是吧,”前院只剩她和她两个人,安彩瞄了眼比她足高了有一个头的庆婶,低垂首她都不能看到人的头顶,不过跟自家男人那非人身高一比又差了天去,这么一对比压力自去,呵呵一笑继续道,“前院后院的洒扫都有你来,就是里屋不用,我若在屋内,你有事就在门口叫我一声即可。”无论如何,她是打定里屋作为生人勿进之所,今日乃至以后皆如是。
庆婶连连称是,本以为她还有别的话要讲,等了半天没听到下一句,狐疑的抬头看了新主子一眼,只见她目视前方廊道,一脸怔忪。顺着过去瞧,就见一个高壮的男子堪堪出现在廊道尽头,停在房檐下。
回过神来的安彩继续吩咐道,“庆婶,你先把厨房的热水烧起来,哦,对了,现在村子里有没有猪羊肉卖,要是有的话,我给你钱,去买些回来,要是有新鲜菜蔬,不计什么,都要。”
庆婶不敢怠慢,仔细记下,这些食材就是现在村子里没有,她也有办法想,却有些不敢接她的钱。
“拿着吧,这是每天给你的买菜钱,要是不够再跟我来要,要是多了,都是你的。”安彩估摸着给她五个铜板,算来算去,应该是不会少。
“是,夫人。”庆婶听了这话才敢接手。
“先这样,你去忙吧。”安彩说完这些就快步走到屋檐前站定。
庆婶好奇心大作,壮着胆子偷眼去看,就见那个高壮且极为可怕的男人没过女主子的头顶盯看了她一眼,刹那透心凉不敢造次,快快低头间,却见有一抹恰当好处的微笑染上了男人的眼梢,一点不避忌的揽上了女主子的肩膀,紧密贴合隐没在廊道。
等到人远走,庆婶结结实实的摸去了一脑门的冷汗,把过来时管家千叮万嘱的忌讳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在内多做少说,在外闭上你的嘴。
安彩被他拥着进了主卧,摁坐在榻上,跟着他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怎么了?”问虽这么问,自从刘善元走后,安彩一直惦念着他要上山的事。地动之后,山路不明这是其一,其二是木头不善与人交往,出门在外,没被陡峭山险难住,反而被旁人算计了去,又该如何。其三是她跟他相处以来,还真没怎么分开过,一念起,便始终心慌不定。
他们还没时间烧炕,室内也就一个火盆,如今也是冷冰冰的没有热气,木头可能觉出榻又冷又硬,就抱她到了自己的膝上,还伸手到她的脖子里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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