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金枪不倒_御宅屋 - ℙο①8Yú.Vīρ 回到屋子里
封闭的逼仄世界,只有面前这座不大的屋子存在,其余处都被无形的墙壁封锁住了。
苏小云沉浸在好似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恐慌之中,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重新回身后的那间屋子里。
至少在屋子里,还有掩体可以遮隐住自己。在外头一片黑暗,自己什么都不能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除了她自己外,还有另外一个有意识的人在。
也许是自己过于多心,但苏小云也只能这么做了。
苏小云鼓起勇气,转身一步步地踏回那扇破烂的木门里,经过木门后再走一小段路就是院落的正堂。
正堂的门敞开着,里面没有点蜡烛,失去了月光的映照,里面更是昏暗得要命。而她却能清晰地瞧见屋中,正有五人围着桌子而坐。
他们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神色平常地用着饭菜。而那浑身颜色都浸着一层墨蓝颜色的苏小云也在吃饭,举着筷子夹面前的炒笋丝。
她怀里的狐狸则是乖乖地窝着,一动不动。
在平日看起来好似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现下在苏小云心里,却犹如一阵蚂蚁走过似的,又痒又麻,十分不自然。
试问,看着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连穿着打扮都分毫不差的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不管她在做着什么举动,都十分令人发寒吧?
苏小云压抑着内心隐约的诡异感,不再看着饭桌,她回头往正堂一侧的通道走去,她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是否有异样的地方。
却不知在苏小云转身的那一刹那,坐于桌旁的所有人都倏地抬起头来,两眼生硬却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后背,直到她步履小心翼翼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气氛太压抑了。
好像连空气都不会流动了似的,就像被浓厚的气态物体堵住了,呼吸都有些发闷。
里间实在是太黑了,苏小云的身上也没有火折子能照明。眼里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些用具的摆放位置,她扭着头四处注意着那些用具,免得自己撞到了哪处。
却未料到,自己一转身就顿时有种堵塞异常的感觉,好像是身体磕碰到了墙壁。
她下意识地去抚摸着自己的被撞到的胳膊肘,想减缓着痛意。她的手掌抚在胳膊上,却猛然发觉了一件事情,不过一瞬,她整个人就立马僵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她的手臂一点痛感都没有。
她明明撞到了拐角的墙壁,力道儿还不小。
苏小云仔细地想了想,便觉得往下深究的地方越来越令人吃惊了。
只因,她从刚才开始,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从起床时跌落床底也好,脑袋撞到墙壁也好,就连刚才磕碰到手臂也没有半点知觉。
她明明在控制着这具身体行动,全身上下的感官却都好像在同一时刻失灵了。
没有知觉……
苏小云下意识就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不痛不痒。
可她即使死去,也应该去阴曹地府,不应该停留在这个颇为古怪的地方。
还是……她在做梦?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就在梦境里面一直回忆起白日时发生过的事情?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似乎就解释得通了。
苏小云为了证明自己这个想法,又大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的确不会感觉到疼痛。
难不成她一直都在做梦吗?这一切都是在梦境里的小范围里兜圈子。
可即使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也无法轻易地让自己醒来。
普通的做梦才不是这样,她应是在睡梦中被什么妖魔鬼怪困住了。
苏小云停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屋中也许还有妖物存在,她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对别处不太熟悉,只好先回歇息的屋里。
她凭着白日的记忆一路谨慎地摸索着回到屋子去,刚才被自己用力摔开的木门还静静地敞开着,连打开的缝隙弧度都没有变过。
苏小云想,这个屋子应该是安全的。
既然她是在做梦,就意味着她现在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包括……依旧在床上躺着的纸扎人。
苏小云看见那具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扎人,下意识地产生了恐惧。纸扎人总是与死亡牵扯在一起,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副真正的尸体一般。
苏小云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后背都隐隐地有些发麻。
她不断暗示着“纸扎人也是假的”的念头,定着精神快速地伸手把纸扎人扯到床下。纸扎人很轻,根本就没什么重量,一下子就跌落下去。
因为苏小云用力有些大了,纸扎人的胸口被扯破了些纸,露出了一个空空的大窟窿。
她不敢多看这个寓意不详的东西,自己赶紧抖了抖被子,又擦了擦床褥,好似这般就能将纸扎人的气息都能去除掉似的。
即使这只能给自己一些心里安慰,她也觉得聊胜于无。
苏小云重新躺到床上,盖上了带不来一丝暖意的薄被。她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入睡。
如果是做梦,梦里的她睡着了,本体的她应该会切换梦境,到达另一个场景吧?或者是直接沉睡过去,不再做梦了。
苏小云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发散,一点理论也站不住脚。可她没办法了,只能尝试着不断暗示自己睡觉。
周遭好似墨一般的黑,伸手都不见五指,睁眼和闭眼所能看到的东西几乎都是一样的。
闭上眼去,就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周遭好像存在着某样异物,不怀好意地待在她身边虎视眈眈着。
可当她睁开眼来,那种感觉就立即消失了。
大概是心里对黑暗的恐惧起了作用,觉得黑暗中藏匿了太多的未知,便以为哪里都存着敌意。
苏小云深呼吸了几下,又紧紧地闭上眼睛。
可在这种陌生诡异的环境里怎么可能睡得着,即使她闭着眼睛,做着各种睡觉的暗示,脑中的意识也很清醒,身体也在不断地紧绷着。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她的意识真的有些模模糊糊,好似已经在进入睡眠的过程。
她却猛然感觉周遭有些不对劲。
嘴部旁边传来一种凉凉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的手正停靠她的嘴旁,来回地在半空中盘旋着,却始终不触及嘴部的皮肤。
苏小云一惊,下意识就觉得是那跌落在床旁的纸扎人,她怕一张开眼睛就看见纸扎人僵硬地站在自己的身前,伸着手要摸她的嘴。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纸扎人撕碎,再扔到屋子外去!
她心里一阵发寒,感觉纸扎人还没有做出实际性的伤害动作,便强硬地忍住了睁眼的动作。яIяIω℮и.oм(ririwen.com)
只是她依旧在害怕,身体都隐隐地在颤抖着,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小动静会不会被纸扎人发现。
不过一会儿,那缠绕在嘴旁边的凉气就离开了。苏小云还未有所庆幸,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皮上有了一股凉凉的感觉。
好像是有人在对着自己的眼皮吹气。
很凉,眼皮又很痒。
苏小云很想去揉眼,但是她不敢有什么动作,心里好像有道声音,一直在叫自己不要睁开眼睛。
她隐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腮帮子都变得有些发硬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小云的动作,纸扎人吹气的行为开始变换了。
苏小云感觉到有手指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很湿润冰凉的触感,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几根手指就开始使劲地扒着她的眼皮,好似要强行地
将她的眼皮拨开。
她猛然一惊,惊吓过后便用力地动着眼皮的肌肉组织,使劲闭着眼。
可绕是她多么有力气,这么弱的眼皮也抵不住纸扎人过于强硬的力道。
“别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苏小云的内心里恍然响起了一道清晰的声音,声音有点像非钰。但那声音过于急促拔尖,她也没办法认出到底是谁的。
苏小云却感知到一点熟悉感,她在紧张地动作间,急迫地正想追问非钰,心里的声音却立刻停了下来,就好像黑暗中唯一可以照明的火光
突然地熄灭了。
她一时间失望极了,却也不敢有所懈怠,毕竟眼皮上的力气拨弄的力气还在继续。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酸痛至极,好似要被纸扎人的手指暴力掀开了。
苏小云忍无可忍,终于一鼓作气,猛的伸手推向身前的东西。
双手触碰到那结实的身体时,似乎碰到了一股区别于纸扎人的黏黏触感。她不敢多想,在脱离了禁锢之后,就半睁着眼睛,虚虚地看着脚
下,视线里好似看到了还在地上躺着的纸扎人。
也就是说,袭击苏小云的并不是纸扎人。
屋子里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半睁着眼,只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屋门外跑。
可记忆中前方是门的方向,却猛然变换成了墙壁,好似是凭空出现的。
她跑的太快,即使是用双手及时地撑在了墙壁上,脑袋也无法抑制地传来一阵急促的眩晕感。刚才没有的知觉,竟然在危险时刻猛然恢
复。
苏小云暗骂了一声,也没办法阻止眩晕的感觉在自己的身体里发散,好像快要昏过去了。
在意识愈发薄弱的时候,躺到在地上的苏小云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在缝隙般的昏暗视线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向她靠近。
身影的形状有些奇怪,不知道还算不算是个人形。那人就像是从刚从河里捞上来的一样,身上还有滴滴答答的液体在往地上掉着,黏糊糊
的感觉。
眨眼间,好像有一只枯瘦的手,在慢慢地往她的脸的方向伸了过来。
“别看……”
混沌不清晰的声音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苏小云的确没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也不敢再继续看了。她无力地闭上双眼,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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