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的蒲公英 - (22) 曙光

    又是除夕，不过李文海夫妇没有外出过节。而是留了下来陪李榕祖孙俩过除夕。

    李榕将所有的莱都切好，就站在一边看师父炒菜。她突然发现师父这哪是做菜，一切都那么流畅行云流水般，令人赏心悦目。

    最后一道菊花鱼，只见他熟练地将鱼剖开，又用刀在鱼肉上轻划，将肉切成几块，再码料。其间随手拿起根红萝卜，拿着专用的刀，雕雕刻刻，一会几朵红色的雕花便栩栩如生地落了下来。他又用青萝卜也刻了几朵花。便开始热油，再将鱼块放进去，鱼肉迅卷起，根根肉丝如花丝绽放。李榕在旁边看得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这真是在做菜?不是变魔术?

    李榕深深被震憾到了!自己还有多远的路需要走?自己能算是入门吗?

    李文海转过身来看见目瞪口呆的李榕，“愣着干嘛？赶紧上菜。”他用帕子揩干洗好了的手。

    李榕看着这装盘好的菊花鱼，如若绽放的菊花在万花丛中笑一般。

    “哦。”李榕这才回过神，赶紧将菜端上了桌。

    四人边吃边看联欢晚会，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就如一家人般。

    “小榕还去面馆打工吗?”王香云问道。

    “不去了，我已经跟陈姐说了，过了年就不去了。不过过了正月可能就得开始采茶了。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卖个好价。”李榕仍旧有些担忧。

    “还学做菜吗?”李文海笑着问道。

    “学!白天没时间，那就晚上学。师父，我知道自己笨可能学不了你的一身本事。但是只要你肯教，我一定用心学。”

    “那就好。”李文海点头，“可是我的要求依然很严，达不到要求依旧不教。”

    “我知道。”李榕笃定道。

    转眼已是正月底，李榕去了小薇家找到李姨，去学了采茶，怎么样采，什么样的正合适采，都详细地告诉了李榕。并看着她采了一会儿茶，又查看了她采的茶。

    待她学得差不多了，才去农资店买了茶和柑橘用的肥料及以各种药物，李榕便回去了。

    她赶紧为茶施了化肥，为柑橘施了冲施肥。看着小树摇拽，绿茶吐新，李榕心里就像注满了蜂蜜。

    次日便与奶奶、师母一起来到茶山采茶。大茶还未脱去黑壳，大白茶则已露出脑尖，鲜绿欲滴，采过茶的手似乎都留着茶香。

    三人说着笑着，虽不熟练可心里却无比兴奋。采了一上午称了一下，四斤六两。

    李文海早已做好了午饭，等三人一回家便开饭。李榕吃完饭便要骑车去卖茶，李文海阻止了她，说他去卖茶。

    于是三人便又去采茶。李文海卖了便来到茶山将钱交给了李榕。

    “四十五一斤，一共两百零七。”

    李榕接过，心里狂跳，原来李姨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由望眼柑橘小树，以后这都是摇钱树啊!

    李榕接过钱只拿了一百，剩下的都给了师母。王香云自然不能要。只听李文海道：“收下吧，都别推辞了。”

    下午李文海也帮着采，虽然他的手也巧，可是茶林还太矮，他的腰弯的难受。

    他不由叹道：“虽然收入还行就是太累。”

    “有什么不累的?为了生活也是没办法的，累点只要能生活的好也值得。”王香云白了他一眼。

    李文海便笑笑不再多言语。到下午四点时骑车去卖茶。他已打听清楚了，中午、下午都有人收茶。于是决定以后都下午卖茶，卖了正好回家做饭。

    三人回家时，饭菜刚好做好。下午也卖了两百，正好一家一半。

    “小榕，恐怕会采不过来。”王香云有些担忧。

    “要么村里有愿意来帮我采的，我付工钱?”李榕望着李文海问道。

    李文海笑道：“孺子可教。”

    奶奶问道：“那得付多少工钱?”

    李榕回道：“要不我先问问干妈再定?”

    “也好。”

    李榕迅速拨通了干妈的电话：“干妈，你们那儿采茶的工钱怎么算的?”

    “你要请人采茶?”电话那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对。可不知道该怎么算钱。”

    “我们这边就照每斤来算，一般一十五一斤，中午提供午饭。”

    “哦，是这样的啊。谢谢你，干妈。再见。”

    “再见。”

    李榕对大伙循问道：“中午顿饭就十五一斤，可我们就不做饭了吧，二十一斤吧?”

    “行。”李文海和王香云都点头同意。只有奶奶默不作声。

    回到家中，奶奶嘟囔道：“二十太高了!都占一半了。以后茶价跌了，收入就更少了。”

    李榕笑道：“奶奶，茶得采起来才能卖成钱，没人采就没钱。”

    “那也太高了!十五就够了!就你傻才给二十。”奶奶仍旧闷闷不乐。

    李榕笑出了声，“奶奶，”她有些撒娇，“我给你算一下，如果每天大伙能采二十斤，就算卖三十，那一天不就两百了还不用我们动手。加上我们自己采的，每天就三百多了，一个月就差不多一万，就算采四个月就四万了!”李榕笑着，灿烂如花如朝阳，写在脸上的满是期望和幸福。

    她轻轻摇着奶奶的手，撒着娇。奶奶也由心疼转开心，“好，好，说不过你。依你，都依你。”

    “奶奶真好。”李榕将头靠在奶奶肩头。

    第二天，四人早早地吃过了饭，来到山上采茶。王香云悄悄的问李榕：“跟你奶奶商量好了?”李榕笑着点点头。

    奶奶则开口道：“我听孙女的。她作主就行。”

    三人便笑了起来。李文海夫妇齐坚大拇指，“大婶就是大婶，大气!”

    奶奶白了一眼，“我是小气的，但是孙女大气。”

    三人又笑了起来。一天下来也很累了，甚至有些腰酸背痛，可今天李文海卖了六百左右，几个又立刻精神抖擞。又期盼着明天点到来，盼望着明天能卖的更多些。

    李榕和奶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们终于找到了希望，抓位那缕希望之光。无论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以前所有的辛酸伤痛都不值一提。她们仿佛已经看到黎明的曙光，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