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 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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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132

    百无一用是书生,心性最高傲的也是读书人,墨誉披衣下床,恨不得夺门而出,水生与富贵相视而笑,一面为他铺床,劝道:“公子,您别穿衣了,少奶奶就宿在隔壁的偏房里头,您快去看看吧!都等了您一夜了!对了,相爷昨儿夜里还问到您呢,差点……差点大发雷霆……”水生的声音低下来。

    墨誉穿衣的动作一顿,父亲也开始讨厌他了?对么?

    自从与木莲的那一夜混乱过后,他的人生便蒙上了一层阴影,所有人都开始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他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东西,旁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毁掉!在相府里,他再也爬不起来了,在朝堂上,人人都只看得到婧驸马,他只能跟在父亲跟在大哥的后面乖乖地听话……连那些昔日的同窗们,都当着他的面安慰他的时运不济,让他放宽心,有婧驸马在,墨家总归是不会寥落的。

    婧驸马,婧驸马,父亲,父亲,墨家,墨家……

    墨誉呢?

    墨誉在哪里?

    躲在父亲和兄长的光芒背后,永远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无名小卒,哪怕他科举正途出身文举状元及第……

    都是木莲害得!

    没有她,墨誉不会如此潦倒!

    墨誉心智迷失,冲动地拉开门就冲了出去,一把推开偏房的门,里头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他。

    相府主母刘桂香正坐在木莲的床沿上,拉着她的手说话,见状,问道:“老四,你这是怎么了?”

    老二、老三的媳妇也都在,满满一屋子的人。

    墨誉的心绪渐渐稳下来,对着主母和两位嫂子行了礼,抬起头时正对上木莲的眼睛,又立刻撇开。不过是庶子偏房怀了身孕,值得这些人来看?

    直到老三媳妇走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拽到床跟前,将丫头手里捧着的一个镶有几十颗宝石的檀木盒子打开,笑道:“老四,你瞧瞧,你们夫妻俩的命多好啊,昨儿个才知道木莲妹妹有了身孕,今儿个婧公主就认了这孩子做干亲,这串宝物我们相府里头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一件啊!”

    墨誉听罢,愣住,不由自主地望向木莲,木莲躺在床上,她的眼里第一次不带嘲讽地看着他,在他的记忆里,她似乎也是第一次如此虚弱。

    墨誉再木讷,场面话还是要说,望向那个华贵见面礼,道:“……是我们高攀了。”

    木莲听罢,忽地扯开嘴角一笑。连婧小白的名字都不敢提,根本是做贼心虚。

    木莲心里清楚,婧小白怕他们亏待了她,才这么护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果然,消息一走漏,不消一会儿整个相府的女眷都被惊动了,母凭子贵,谁都来巴着她,从前没有半点交情甚至红过脸的主母妯娌立刻变了嘴脸,拉着她的手要多亲热又多亲热……可是,婧小白,你不知道,还好你不知道,这孩子的爹多希望你才是孩子的亲娘,多恶心哪。

    坐了一会儿,那些不速之客都识相地走了。

    木莲对一旁的小丫头道:“去把公主送的东西好生收着。”

    丫头们也退了下去,只剩墨誉还傻站着。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到木莲脸色苍白,墨誉起了恻隐之心,没再像方才冲进来时那般疯癫,她怀的到底是他的孩子。

    他走近一步,支吾着问道:“你……好些了么?”

    木莲毫不回避地望着他,笑:“又不是生病,除非把孩子生下来,否则是好不了了。”

    墨誉低下头,知道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一时尴尬地无话可说。

    木莲忽然咳了咳,嗓子干涩,开口道:“叫丫头进来,给我倒杯水吧。”

    墨誉忙“哦”了一声,也不叫丫头,自己去桌前倒了杯水,端到木莲跟前,她躺着,递给她自然不合适,他颇拘束地在床头坐下,扶着木莲起来,将水凑到木莲唇边,木莲就着他的手喝尽了那杯水。

    墨誉的胳膊环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身子靠着,木莲一转头,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忘了,墨小黑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本性也从来不坏,若真要体贴人,他也能做的很好。

    上一次,他是不是也想这样喂婧小白喝水?可惜,墨小黑,你远没有这个福分,只摊上了木莲这样的人。

    墨誉也觉得尴尬,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是在梦里,可是,夏日衣衫薄透,肌肤的温热触感与梦里太过相似,他赶忙扶着木莲重新躺好,撤了手,无措地捏着杯子,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接下来的几天再没起什么波折,养胎的养胎,养病的养病,疗伤的疗伤,平静得让墨问觉得分外难熬,去往荆州的“婧驸马”至今还没回来,他要怎么现身正大光明地将他的妻搂在怀里?

    自迷津谷的山洞外起,他便一直想抱抱她,抱个够,亲个够,哪怕他的妻心有所爱,他也要赚够本了,否则,这嫉妒的心如何填得满?精卫填海再不可能,能填一点总是一点。

    六月初六,婧驸马一行平安回到盛京,征集的粮食已经运往西北战场,此次的运粮计划在婧驸马和几个老臣的出谋划策之下格外慎重,保证万无一失,得到景元帝的赞许。

    朝堂上再见韩晔,墨问的眼神再坦坦荡荡,却还是觉得韩晔盯着他的目光虽平淡却异常可怕——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揭下一层皮来似的。

    墨问叹了口气,他人生里最挫败的挫败是韩晔给的,他还想怎么样?景元帝一说退朝,百官一谢恩,墨问起身便走。

    不管韩晔再怎么让他嫉恨,好歹老婆还是他的,没有跟韩晔跑掉,这就够了,应该换做韩晔嫉恨他才对……

    一回到相府“有凤来仪”,当值的丫头瞧见她,立马朝里头喊:“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第179章

    一回到有凤来仪,院中当值的丫头瞧见他,立马朝里头喊:“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声音真够响亮的。

    夕阳照在屋檐上,琉璃瓦反着光,还刺眼得很。墨问快步进去,他的妻正好迎出门来,身子已然大好了,脸色也好看多了,妆容整齐地望着他,墨问上前去,一把搂住她就吻了上去,终于得偿所愿。想到这柔软的唇曾被韩晔吻过,嫉妒心一起,吻得更重,呼吸都粗了。

    百里婧不反抗地任他吻,和从前一样乖顺,可是当墨问睁开因忘情而闭上的眼,却发现他的妻睁着那双明亮的黑眸正盯着他瞧,那目光,让墨问心里莫名一颤。

    他的妻在打量他。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对他有了防备却是事实。这让墨问想起了被丈母娘盘问教导的那一次,那时他还庆幸他的妻够傻,真是报应不爽。

    若是墨问心里没鬼,断不会注意到她的眼神,正因为他的鬼太多,反而不自在了。然而,在没有揭开谜底之前,墨问自然不会承认,所以,他松开怀中的女人,隔了些距离打量她,仔仔细细地瞧着,生怕漏了一点地方似的,终于引来百里婧的问:“看什么?”

    墨问笑,牵起她的手,没写字,而是柔柔地捏了捏,仿佛好久没这样捏过似的,这才写道:“小疯子,我走了快十天,想你想得快疯了,怎么能不好好看看你?你不让我看?”

    他写完最后几个字,眼神颇为委屈。

    只有墨问才能脸皮厚地做出委屈不满的样子,百里婧叹了气,上前去解他的官服,道:“跑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洗一洗,回来就动手动脚的。”

    旁边的丫头们低着头笑。

    “去端解暑汤来,一个个只知道傻站着。”百里婧扫她们一眼。

    丫头们刚被斥走,小厮桂九便在门外道:“驸马爷,听说您回来了,月初了,您也该药浴了,汤水已经备下。”

    百里婧推着墨问道:“刚好,快去泡一泡,洗个干净再出来。”

    墨问推也不走,返身抱着她撒娇:“婧儿……”

    他好久没开口了,一开口还是只会叫她的名字,其中的意思百里婧怎么会不懂?又给他纵出了习惯,偏要她为他擦背、添水,明明小厮丫头们都可以替他做。

    然而,她若是不依,他恐怕是不会放开她了,这爱撒娇的臭毛病天下男人只墨问一人会,百里婧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思,挣出墨问的怀抱,他低头望着她,还委屈着呢。

    百里婧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在墨问的眉心处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嗔怪道:“你总有一天要把我烦死。”

    听她的语气是成了,墨问眉开眼笑,抓住她的手,在指尖上吮了一口,写道:“小疯子,你别嫌弃我,我只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你把府里这些天发生的事都跟我说说,重点说说你在家都做了些什么,想我没有……”

    偏院的浴室里放了降温的冰块,浴桶里的水却很热,墨问全身浸在水里,舒服得直叹息。百里婧为他擦着背,问道:“荆州的事还顺利么?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墨问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身子突然向前一滑,两只手臂交叠着放在浴桶边缘,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黑眸里也似乎漾着水汽看不大清,那模样要多魅惑有多魅惑。

    水面飘着一层药草,看不清他的裸身,百里婧却还是别开视线,一个相貌普通身子又弱的病人,哪里来的魅惑?

    墨问自己却浑然不觉似的,滚烫湿热的手握住她的手,写道:“征粮一事都解决妥当了。遇到了一回刺客,好在随行的护卫多,没受伤。不过,有一回赶夜路,我被蛇咬了一口,咬在腿上,好深的牙印,晚上给你瞧瞧。”

    “蛇?有毒么?”百里婧忙问。

    “若是有毒,我就回不来了……”他盯着她的眼睛,又写:“只是流了好多血……你不在,也没人心疼,就觉得特别痛。”

    百里婧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把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她却有许多秘密不曾对他说的,比如她差点就死在了迷津谷,而韩晔救了她。

    她无端笑了起来:“我也梦见自己差点就回不来了。”说着,她湿了湿绢巾,继续探身为墨问擦着背,还有脖子,墨问忽然眼眸一黯,双臂伸出去拦腰将她抱住了,湿漉漉的脸埋进她的怀里。

    这女人,是他的妻,却差点就跟别人跑了。他的心疼得要死,却不能说实话。他总算想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自尊扫地还是不肯走,因为他想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他不信一丁点都没有。

    “别闹,墨问。”百里婧拍拍他的头,“你瞧,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墨问心里堵得慌,弄湿了最好,索性将她扒光了拽下来陪他一起洗,可是,他底气不足,哪里还敢这样放肆?松开手,写道:“小疯子,是不是离开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待我有些冷漠,让我心里很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百里婧笑不出,不知怎么安抚他,这从来都不是她擅长的,所以,循着遥远的记忆和本能,她捧着他的脸,在墨问的眉心处印下一吻,一触即止,将他的乱发拨弄开,用手指梳顺了,道:“你没有做错什么,别想太多。”

    泡好了澡,百里婧要叫桂九,却被墨问扯住,写道:“我的背上身上都很痛,帮我瞧瞧怎么了。”

    说着,也没顾忌,直接起身,将后背露给他的妻瞧。

    百里婧原本红着脸,可是在看到墨问背上一大块青紫时不由地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弄得?”眼光往下瞟,那青紫自腰部一直延伸到膝盖以上。

    墨问拽过衣衫披在身上,转过身,赤着脚走到她身边来,写道:“赶路的时候被马车给撞的,我没敢跟人说,怕他们说我娇气吃不了苦。让小厮们瞧见又要乱传一气,别让他们给我穿衣。”

    这番苦肉计,总算换得他的妻亲手为他穿上衣服,从里到外伺候得妥妥帖帖,出了浴室时,小厮桂九候在外头,见墨问穿戴整齐地出来,笑眯眯道:“小的还等着驸马爷传唤呢,没想到驸马爷已经收拾好了。”

    墨问扫他一眼,桂九不敢吱声了,百里婧道:“去传晚膳吧。”

    墨问个头高,百里婧拿着绢巾替他擦头发非常不便,墨问自己又不愿动手,便在藤椅上躺下,自在地享受着。晚膳,墨问又吃了些汤汤水水,主食基本上没怎么用,还是不沾荤腥,慢条斯理地吃完,再专注地瞧着她的妻吃饭,好久没这样看过了,她吃饭的时候也好看,让人很有食欲,恨不得再添一碗饭。

    吃完了晚膳,天色晚了,墨问对着烛火心不在焉地翻着书,他的妻去洗澡了。这些天她都歇在“有凤来仪”,一次也没去过偏院,也不知晚上愿不愿意与他一起睡。从前理所当然的那些事,现在都变了,让他如此不确定。

    墨问索性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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